2011年2月27日 星期日

春日一遊: 陽光、記憶與時間旅行

春日一遊: 陽光、記憶與時間旅行
春天伴著暖暖的陽光走出她的腳步了,老婆示意我在這樣的天氣該拋開一切來陪她,於是想到帶她去「胡同」喝杯咖啡吧。 周日的胡同當然又是客滿,而且氣氛不適合老人家,改去Terry的店吧。 在陽光漫射得明亮亮的咖啡桌前,老婆聽Terry的單車經聽得津津有味,加上兩大杯漲滿著表面張力的拿鐵,這樣懶懶消磨著春天的午後時光真好。

然後我們去TADA看博班的展覽、還有勤美CMP的三人展,老婆嗅出我又「假公濟私」的陰謀---說是陪她其實是辦我的事,雖然我是真心陪她來看,雖然她也看得蠻愉快,回到家我還是決定討好她到底,陪她坐客廳看電視,看了「時間旅行者的妻子」。 老實說我是心甘情願看完的,世界上總有人拍出讓人看了不忍離座的電影,還有總是超出你的想像力的故事,讓明天永遠值得期待。

電影裡不斷穿梭在不同時空的男子,如果不視為一種科幻異人,可能可以將他看作是記憶的化身吧,他因各種重大事件而現身,而女主角篤定地說:「我就是你的重大事件」---人因各種機緣,註定要將一生的記憶糾結著有限的主軸起伏波動。 故事中的亨利非神非鬼非仙,而是真實的人,人才會有情,因為有情,他的自由才成為他的限制。 而且,最要命的是,因為他是真實的人,他從未以老態出現,總是以年輕的形體回來,正預告著他早死的命運---記憶的終結時刻。

「愛與死」讓自由穿梭於時空的能耐,被始終錨定在特定的人所牽連出的罣礙中, 生而為人的生命註定是一場冒險,而愛情就是最大的冒險---在死亡之前人終將失去所愛,愛得愈深失去得愈痛,但是愛到最深處,那種奮不顧身的力量,卻有機會戰勝死神,留下豐盛的記憶。

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看完這電影讓我比較了解LK在勤美的展覽。 我的意思是說,假如把愛與死抽離出人的記憶,他所展出的「七個建築的記憶」就比較容易懂了。 沒有愛戀的主軸與死亡的命定,人的記憶可以漂浮在沒有重力狀態的意念結構中,更無牽掛、最大程度的自由、還有永不饜足的慾望或好奇---七個記憶、或七千個記憶都不嫌多。

LK似乎在問:是否存在一種生命可無關愛情又超脫生死,在間不容髮的一瞬間、或永恆的空無裡? 生命不在身體裡面、而跑到身體外面去體驗的世界是如何狀態? 進一步問: 不能在場又無法體驗的建築是甚麼? 它畢竟是如何以人的記憶而被定義、並透入人心?

比較一起聯展的另兩位的作品,HB與LW的筆畫中收割出個人身世的印記,他們的記憶優雅地凝結在特定的個人風格與生命經驗、甚或出生地,LK則以各種不同媒材不同風格(“七”代表多而不同, 也聯想到John Ruskin的"建築的七盞明燈"吧) 閃躲被釘上識別記號的可能,他刻意讓作為作者的自己主體不在場,也不讓可供識別的個人生命史特徵呈現,已經在方法論上標示出鮮明的立場。 這時,該如何對待建築? 建築的意義為何? 建築除了纏繞在各種人間主軸---人性神性象徵、意識型態、時尚…等等,被封裝入記憶匣子隨身帶走之外,還能是其它甚麼可能嗎?

最終人還是在的,建築也還是在的,不須在場的是依附著肉身緊緊不放的各種偏執的觀點、各種主義、各種癡愛、各種牽掛,建築最大限度地超脫了、也包容了人世間的愛與死,但它卻是極度焦渴地希望人們能超越愛與死來對待它--尤其當"明燈"終究已惘然成"記憶"---重新以藝術來對待它吧。

若以這樣的觀點來看T大建築博班在TADA的展覽,邀展的三個藝術家作品表現出一種類似的深度,那是不必作者在場解說、讓觀者自在進入的作品深度,所有不相干者皆退場,只剩作品自身在場,因為作品本身的溝通強度,在觀者內部引出一個極多可能的世界。 相對而言,T大的建築作品跨出展示模型的習慣,傾向於強調與觀者互動,比起三個藝術家作品所要求的「觀看」行為,更進一步想讓觀眾實際操作,這相當值得肯定,但也顯得在設計與執行面上還非常稚嫩、論述顯得單薄。 不過,這剛跨出的一小步,無論如何,對當今正朝「綠」轉向的建築專業(有人已開始擔心會不會是另一場科技災難?) 應是非常有價值的一步。

不能再這樣說下去了,否則就更坐實老婆對我「假公濟私」的指控了!

參考連結:
趙衛民, <莊子的風神: 由蝴蝶之變到氣化>, 台北: 聯經,2010, 頁51-52।
陳德如,<建築的七盞明燈: 淺談羅斯金的建築思維>, 台北: 台灣商務印書, 2006.
豆瓣影評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22300931/
http://forgemind.net/xoops/modules/news/index.php?...20
http://www.archifield.net/vb/showthread.php?t=8198

2011年2月14日 星期一

情人節看「瓶中信」

情人節看「瓶中信」
昨天上Facebook,才被提醒到是情人節的日子,上海兒子也特地打電話回來祝福。 我們老夫老妻的情人節晚餐,在大度山上尋尋覓覓,老妻念念著想吃麵食,終於在西屯路巷子裡(宏台社區入口)瞥見「煮麵道」的頗有品味的招牌,就意外的在很大眾食堂的店裡,吃了頓還蠻道地的蔥油餅與麻醬麵,帶著飽足的幸福感回家,再很幸福地在校園散散步。

就在回到家門口前,我們還在滴咕著老二兒子的幸福問題,打開家門卻見他在客廳,正吃著我們打包回來的麵餅,看著電視正演出的「瓶中信」,哈,久違了,凱文科斯納! 於是,幸福的老夫妻與尚未找到幸福的兒子,一起坐在沙發,比賽誰記得的情節比較多。

看電影的經驗就是那麼有趣,明明看了好多遍,每次重看都有記不得的情節轉變,讓人即使是看老片子也覺津津有味。 在這片中,海水是主角,連凱文柯斯納都「海水化」了,他演的漁人像海一般地憂傷、一般地寬闊,那樣素樸又深沉的愛情,感動了都會工作的專門包裝故事的資深媒體人,所以,一個漁人在他的海世界裡的私密對話,卻是都會裡群眾爭逐消費的媒體內容版面。

漂浮著裝信瓶子的海水,連結上了彼此陌生又好奇的兩個不同世界,它們的共同點的是對愛情的渴求。 (這點倒是符合普世的事實) 電影裡的浪漫動人處,也隨時以海水串場,即使是盪氣迴腸的做愛鏡頭,都拍得像是溫柔海水波濤起伏的纏綿,愛到最深處又若似大海般地無情、浪花激濺而消逝無蹤。

海水還連結著好多悲傷的故事,男主角的母親帶著兒子離開海邊家庭、兒子長大後回到海邊故鄉陪伴酗酒的父親; 這兒子的青梅竹馬戀人,帶著不凡才氣到大都會闖蕩,卻又回到這漁村嫁給這漁人主角; 這位年輕的畫家妻子卻又多病,不耐海邊嚴苛的氣候(或心靈寂寞)而過早病逝。

堅貞的愛情總是扞格著世間各種矛盾情事,海水集所有矛盾於它的寬闊裡,讓受挫的傷心人來到它面前總能再度拾回生命的統一。 而大海充滿生命,也布滿死亡陷阱。 對大海而言,生與死是它的終極統一。

於是,病懨的妻子還掙著孱弱身子要往大海丟出裝信的瓶子,她為何不把信留在家裡方便丈夫看呢? 就是寫給他看的啊? 她明知道老公不會離開眷戀一生的故鄉漁村,而忍心讓那信瓶子隨洋流漂離故鄉漂往不知去向的遠方,這是多麼絕望的告白啊,她只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大海了解她的愛情。 她大概死後也想不到,大海超越了她的絕望,陰錯陽差地將信傳到收信人手中,讓他哀慟在她的絕望裡更深。

生命讓人感到絕望的是,總是要靠死亡才能揭露生命的充盈。 所有痴心人對愛情總是千般渴求,卻一定要在死亡之後,才會發現身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人影,才是夢裡遍尋不著的真愛。 而真實的愛情,在快樂中顯現它的面貌,卻必然是在極度苦澀哀痛裡,才撕裂出它的跳動的心。

中年男子的愛情,總是像魚一般地不多話,將感情活溜溜地在沉默中溫存; 卻也是中年男子的愛,像大海般落寞又豐盛,繃起永恆的表面張力,讓年輕的船隻往四面八方航向它們的港灣。 保羅紐曼不愧是巨星,演出一個大海化身的父親,年輕時洶湧咆哮過,經歷各種人生激流,冷眼看遍世情,永遠不甘袖手旁觀,卻總又落得蒼茫無語。

Paul Newman是我年輕時的偶像,我想現在也還是,我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風格的演員。 小時候,看過無數他演的片子,從「朱門巧婦」裡面容泛滿青春光彩的失歡丈夫到「虎豹小霸王」裡與Robert Redford耍帥的浪漫搶匪(那經典的在沙漠地平線一上一下的騎馬剪影!),他飾演的鬥智科學家、狡慧的間諜、搞笑的大兵,湛藍藍的一雙眼珠子,伴隨著我學著怎麼長大成為像他的自己。

但是影響我一生的,讓我變成今天的我,是他演的Winning (1969)這部賽車電影(當年似乎翻譯成「龍虎風雲」),他與妻子Joanne Woodward與Robert Wagner合演。 他演一位賽車手,整天沉迷於賽車,無心陪伴妻子,讓自己對手趁虛而入,使妻子出軌,他發現後氣得離家,不顧後悔萬分的妻子, 更瘋賽車,贏得無數大獎,但心中空虛無比。 有一幕他與兒子(演過”湯姆莎耶”的一位配角,後來與紐曼合演”永不讓步”)呆坐在擠滿獎座的房間地板上,無聊又無奈。 我最記得的一幕是,紐曼飾演的主角,最後開車回到家前,妻子緊張地開門,紐曼不發一語,將一袋行李拋向家門口,落在妻子腳下,然後熄火走出車子,就在妻子淚水中電影落幕。

這最後一幕告訴我(已經四十年多前了),人是可以回頭的,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下。 我的老妻一生愛我照顧我,但我們有時仍是會爭吵。 我也曾經衝出圍城過(誰不曾呢?),剛剛呼吸到自由空氣,想起Paul Newman,就想通了,面子總是小事一樁,真愛是值得回頭的,乖乖再回到圍城裡吧。 經過幾次的進進出出,浪漫爆裂的情人,也終於成為食之無味的丈夫了。

從「煮麵道」回家路上,老妻說其實St. Valentine’s Day並非專屬情人,而是為廣泛地愛來祝福。 在這個日子這樣想是對的,追念亡妻的癡情丈夫,與在滔天浪裡奮不顧身救人的義人,與回到家鄉陪伴酗酒父親的兒子,其實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對父母的孺慕之情,對兄弟朋友的義氣,與他對愛情的忠誠度必然是成正比的。 而且,戀愛中的人最應了解的,最被渴求的常是最被挑剔的: 一個保有個性、固執不聽話而惹生氣的人,其實也會是對愛情最執著的人。

一個近乎耳順之年的老頭子,過個情人節竟然還如此叨念不停…

綠探險東海大學建築專長博士班2011建築展覽




綠探險東海大學建築專長博士班2011建築展覽
時間: 2011.2.19(六)-3.5(六)
地點: 台中市文建會台灣建築設計與藝術中心(TADA)B11展場
(台中酒廠舊址)
開幕座談: 2011.2.19(六)13:30-17:30
演講一: 高承恕教授
演講二: 李鴻源教授
與談人: 喻肇青教授/林良恭教授/薛保瑕教授/龔卓軍教授

展覽宣言二十世紀以來,人類文明與地球生存的關係發生有史以來最劇烈的矛盾性變化,人類的理性達到從未曾有的知識水平,但也同時因為大規模的戰爭與開發,對社會與自然環境造成從未曾有的衝突與災難,甚至導向整體地球生物的生存危機。 因此,在上世紀末引起全球性的警覺,逐漸促成廣泛的永續性議題(issue)的討論,以及諸多關於節能減碳的議程(agenda)的設定。

全球性永續議題的深化、以及環保議程的推動執行,必須在社會性機構、人與環境互動關係上,落實為具體的生活與生存實踐行動。 因此,形塑二十世紀物質空間文明最關鍵的「設計」專業,必須站在此時地的歷史性條件上,從專業的核心思維裡進行最深刻的反省,。

設計的定義必須有所扭轉,設計專業必須重新檢討現代設計運動中的烏托邦思想,扭轉「為未來世界設計」(design for future world)的企圖,轉向成「為這個世界設計」(design for this world)的態度。 因為危機就在眼前,只有冷靜面對今天的世界真實、整合性地處理好今天的各種困境,才是對未來負責的最佳行動表現。

東海大學建築專長博士班成立宗旨,在於推動「以設計驅動的建築專精研究」( PhD by Design),強調行動學習(action learning)、追求踐行知識(practice knowledge),我們認為設計不再是追求「最大化」或「最佳化」的手段,人類社會也回不到古老部落素樸信仰天地的和諧狀態; 處身於「風險管理」勝於「追逐效率」當代社會,我們愈發認同設計不全是「解決問題」(problem solving)、而更是建立「連結模式」(Pattern which connects)的探索行動。

新的設計思維是朝向「連結與再模式」(connect and re-patternize),是有能力應機而變(contingent)的過程式策略,是致力於長期持續建構連結性模式(connective pattern)的努力。 譬如,成功的公共空間設計,可以促成居民或市民的新的社會性與生態性連結; 動人的環境或物件設計,可以促成真實世界的再顯露、再解放與再組合,強調對人際與環境抱持友善態度的關係重整。

在二十一世紀,建築的新角色是作為生態與文化、自然與社會之間的中介性連結,建築必須是科技文明與天地環境之間的一種新溝通行動,建築的新時代使命就是 重新建立人性與境性、個性與物性的正向協調關連。 在如此的設計思維框架裡,「綠」不是符號,不全是設限,「綠」標示人腦與人心的新轉向,轉向減碳的思維、再界定尺度議題、強調人與環境互動,它更是人類行動上的綠色換檔,鼓勵以不同於現代思維的速度與動能、朝向新的整合方向前進的探險。







2011年2月12日 星期六

台灣,前進!

台灣,前進!


過年前感受到台灣未來被邊緣化的危機,但又覺得這其中也同時有著前所未有的機會,因此在焦慮中又有美哉台灣的憧憬。 但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也疑問著:假如把台灣當作錨定在最具戰略利益的航空母艦,這又與建築有何關連?

加入亞洲繁榮發展的行列,台灣自然是具有難以被取代的地理的與文化上的區域優勢(雖然也沒很多啦),而且因為稍微多一些民主開放的社會環境條件,在所謂的創意產業或產業創意上也多上那麼一點點競爭力,因此在促成經濟發展更有品味更趨成熟的方向上,我並不太擔心台灣建築的未來。

我比較擔心的是台灣過去15-20年間稍稍帶有批判性的建築實踐的持續力,這點難得的火苗若也加入亞洲大中華區域鋪天蓋地的資本主義狂潮,而因此也燒得大熾大旺,而不再保持那冷靜的探索的光亮,就會讓人非常感到遺憾了。 我一直認為,位置決定態度,我指的這段期間裡,台灣有一批建築師走到「地方」的位置,以我所謂的「在地實踐」(practice locally) 方式進行他們的建築事業,因此而建構出一種與其說是地域性不如說是地方性的建築,這在想像與詮釋台灣鄉鎮公共空間上做出幾乎可視為一種歷史性的貢獻。

挟著這股歷史性在地實踐的銳氣,我們也看到前進到大陸後方的台灣建築師,如謝英俊的自力造屋、以及四川震後加入重建的城鄉所與徐岩奇,現在徐岩奇也在四川建立工作據點了。 比起早先進駐大陸沿海的建築先進們,這幾位前進大陸後方的建築師,雖然影響力還小,其實延續了自溫世仁的希望小學之後的民間部門NGO的長期對弱勢地區的關懷。 最近,學校也加入這前進大陸後方的行列,如東海關華山與台大夏鑄九在川滇邊界瀘沽湖進行國際教學合作,關老師在年前也帶學生剛參加滇南的無止橋(為偏遠地區搭橋)行動。

回想當年國民黨以資本主義發展現代中國的都市地區,共產黨在農村地區發起農民無產階級專政運動,最後導致內戰使國民黨失去大陸江山。 放在歷史的脈絡來看,今天中共實施比資本主義還要資本主義的發展政策,台灣的中華民國民間力量卻發動幫忙照顧大陸後方的無產階級,雖沒有直接的政治牽連,這難道不是一種充滿特定的歷史性意義的行動?

但是這股參與大陸後方的台灣建築行動的批判性該立足哪裡呢? 我的意思是說,台灣建築師到大陸後方做出來的,比起董豫贛、陳曉東或劉家琨,有何差異? 或甚至是否更有深度? 這樣的行動成果又能跟世界分享到何種程度? 我覺得這涉及兩層面的自我突破, 一是關於世界觀的健全與否, 另一則是持續深耕自我的必要.

台灣地理優勢所能牽動的完整的世界,與台灣人實際上所認知的世界是不完全相符的。 當台灣人以自己絕佳的世界性立足點要對外做出世界性行動時,立刻就會發現:台灣人的世界觀是不平衡的,尤其最缺一味---亞洲南方。 我們的國境之南是面對著菲律賓、中國東南沿海、越南、寮國、柬埔寨、馬來西亞、印尼、泰國,甚至更遠的印度、中東等,都是我們普遍感覺陌生的區域。 假如不透過英文與日文,我們根本無法了解這些區域。 就空間文化而言,我們知道的世界愈局限,建築行動的力量是否也愈單薄?

姑且先不談這是蘊藏最豐富建築歷史遺產的區域,光是放眼21世紀的新地圖,亞洲的價值但見只漲不跌。 我的亞洲思考一直是基於這樣的假設:台灣勢必是得西進大陸的,但台灣的西進大陸絕不應是只有台灣的西進,而必須是以世界性的台灣來西進,而且應是完整開放的世界性,這樣才能形成對誰都有利的趨勢。 在新的時局裡,台灣不必也無法像日本「脫亞入歐」,而是相反:亞洲---尤其是南方亞洲---必須是首要地該放進我們的世界性的參考框架內,以補全我們的世界觀。 其實講白點,全世界(應說是歐美)正努力了解亞洲中,台灣人立足於最佳位置,卻似乎無動於衷。

東海、成大、中原等建築系以及台大城鄉所,在教學與研究上都已啟動亞洲連結,看來學校的角色可以扮很大,而且在了解亞洲非發展導向的永續環境的前現代智慧層面,跨國學校間藉交流合作可以很快累積出相當的知識成果。 也許應該試著想像,假如各方條件---學校、建築師、NGO團體、全球或地方等---都到位而可以火力全開時,台灣建築表現可以成就到何種光景?

在另一層面上, 台灣建築的批判性實踐還只是起步而已, 而且這樣的實踐應更超越"位置"因素, 回到都會或商業或都市生活領域, 與原先較成熟的在中央位置發展的先進們攜手合作或互相影響, 或在更廣泛的公共領域持續深耕. 台灣的民主開放的社會特質, 必須藉建築專業來建構出更全面的公共空間品質. 這是台灣建築師的無可推諉的歷史使命吧! ("實構築"所求也不過如此啊!)

在這個層面上, 學校也可很積極的以平衡態度來扮演中介角色, 左派右派都該融合朝前看. 而且今天,吳光庭已當上北美館館長、李鴻源將接政委兼公共工程會主委、張基義要接台東副縣長、林欽榮也將接台南直轄市副市長,這是九二一之後最佳態勢(幾乎是空前大好!),站在歷史性時刻,台灣建築若不火力全開又還等甚麼?

C先生的愛情

C先生的愛情                                    這所山丘上的大學,原本孤立在城市郊外,所以校園內有很大區的男女生宿舍,男舍是開放的,女舍則必須注重安全,除了圍牆、出入管制外,還有專人負責管理, C 先生就是擔任這項工...